第三十九章(3 / 6)
警,只消离婚,只消经济独立,只要做到这三样,一切问题都将变得不是问题——
——可是当你报警,你会发现警察只会调解,妇联只会和稀泥;当你想离婚,民政局就在中间作梗,哪怕上了法庭他都会让你再在水深火热的家庭里再辗转半年,确定这个家庭‘再无复合的可能性’才会让你摆脱。
这还是对成年人而言的,解决方法。
而顾关山那年十六岁,已经在这世上活了十六年,那是十六个活得用力又认真,骄傲又挺直,卑微却又倔强得不愿屈服的年头。
对那个十六岁的顾关山而言,经济独立遥遥无期。
现实是沉重的,她知道自己还要上大学,而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让她必须依附于家庭;她需要有片瓦遮顶;需要吃饭——而且她身上穿的,住的和吃的无一不是她的父母提供。
对顾关山而言,她和父母的关系是剪不断砸不烂,煮不熟敲不坏的,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
顾关山无法在短时间内摆脱他们,无论再努力,那都是个不争的事实。
寒风凛冽,顾关山和沈泽顶着寒风出现在校门口,她家的那辆奥迪仍停在那里,车里坐着她的父母,雾气结在车窗上。
顾关山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喜欢在凝结了雾气的车窗上画画,画小熊和大象做朋友,画五个花瓣的花朵,画会喷出彩虹的花洒……那个五彩缤纷的岁月,一去不复返。
而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还没等他们靠近,顾关山的爸爸就走了出来,瞪着眼睛道:“你越来越出息了啊,顾关山?”
顾关山仰起头,看着他。
顾远川暴躁地说:“顾关山,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顾关山说:“我知道,但是我从来不怕你。”
顾远川:“翅膀真是硬了,挨的揍都忘了是吧?我让你来上学,你看看你干了什么事儿?”
“学习,做作业,和同学搞好关系?”顾关山嘲讽道:“看来哪个都不太合适啊。”
顾远川气得眼睛通红:“你——”
李明玉也从车里走了下来,她穿着得体又知性,削薄的唇上涂着烟熏玫瑰的颜色,站在冻得瑟瑟发抖的顾关山和沈泽面前,犹如另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
“顾关山,”李明玉推了推眼镜道:“虽然这话说过很多次了,但你这样做确实不对,寒了爸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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