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喜事(4 / 4)
杖责四十,流放到大同充军。”
源哥还要挣扎,早被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拉下去剥裤子打屁股去了,却没送的杖头钱,那四十板子打的着实用力,到了三十下时,就血肉模糊了,叔洛胆不甚大,见了这样情形,早吓的腿软,只得依言而行。
回到客栈,叔洛在玖哥面前抱怨知县太不讲情面了,玖哥却当没听见,带了银子,替他交了,收拾行李回转湖州,叔洛还惦着源哥这一充军,却不能回来,袋里还剩的几两碎银子,全数拿与他去,玖哥只当不见,五伯本就是被拉来充人头的,见了玖哥这样,自己也夹了尾巴,说不得几句话,一路倒也安静。
玖哥备细讲与昭儿听,叹道:“人家父亲,都是年高有德的,谁知我的父亲,却这般荒唐。”想到伤心处,流泪不止,昭儿宽慰了半日才好。
叔洛回了家,虽说妻子没有,在庄子里却做尽老太爷的威福,还欲再寻一房,留哥兄弟到了此时,却实在不知讲甚么好了。
萱娘听完,不由拍一拍昭儿的手道:“苦了你们了。”昭儿擦擦眼角不知甚么时候流下的泪,笑道:“却是方姑母有主张,索性给他寻个悍且妒的为妾,管住了他,到时也清净。”萱娘点头,这也是主意,昭儿又笑道:“书信来时,小叔和他都觉得母要另嫁,实在不成体统,当日方姑母却在,劈头骂他们,称他们为了名声,连孝道都不讲了,一个不成体统的爹不去劝,偏要去劝极正经的娘,真是不孝至极,骂的他们两个脸上神色都变了,也只得听了。”说着昭儿对萱娘道:“娘,女儿却是极高兴的。”萱娘拍拍她身子,罢,既然都高兴,那就从了吧。
嘉靖十七年九月初八,次日大吉,宜嫁娶。萱娘重新理妆,穿上喜服,虽是二次着了喜服,自己却不是当日那个羞怯怯,心里又羞又喜的十八少女了,鬓边的白发,虽已被染黑,再上好的胭脂,也打不出当年那没施脂粉也一点红的唇了。
只是,萱娘瞧着镜中的自己,浅浅一笑,这二十年操持的日子,终究要结束了罢?鼓乐声起,盖头搭上,一步步走向那个等着的他。
喜事办完,虽则秦家苦留多待些时日,李成还是收拾行李,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女儿女婿回转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