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时隔二十余年,尚有朝氏血脉存活于世,上天总算仁慈了一次。”
没有嫌弃没有惊惧没有愤怒没有排斥,她转过头来,眼神欣慰而心疼。
“孩子,苦了你了。”
虽说早已猜到北靖王妃不会因此对自己有什么芥蒂,但师心鸾还是不由得为她的宽容仁慈而心神震动。
垂下眼,师心鸾道:“当初的叛国之案,世子曾与我说起过,他相信朝氏满门忠烈。那时我不知晓自己与朝氏有这等渊源,也不曾见到过那场血色屠戮。但他相信国师的为人,我相信他。而且从父亲的言语中,我也深信,朝氏并未通敌叛国。”
“二十一年前,我还没出生。但我身体里既流着朝氏的血,就不能再当自己是个局外人。他一直想要为朝氏洗雪平冤,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个不慎,或许就会带来杀头之祸。从前我心无旁骛,他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如今得知自己和朝氏的渊源…”
她抿了抿唇,抬头看着北靖王妃的眼睛,“母妃,您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北靖王妃目光平静,“你不想让子瑜知道你的身份。”
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师心鸾轻轻点头。
“他原本做的事乃是大义,可一旦知晓我的身份,就不再纯粹了,而是以公谋私。”
北靖王妃沉默。
“母妃。”师心鸾继续道:“我告诉您这些,是因为已经有人在调查我,以前我不知其间缘由,才会防不胜防,处处被动。我不希望,因我一人,而连累整个王府…”
“鲁王?”
北靖王妃突然出声,语气听不出来情绪。
师心鸾默认。
北靖王妃轻叹一声,眼神有些飘远。
“长信是个苦命的孩子,难免敏感多疑,心思重。小时候还保留着几分纯善,毕竟年少。但腿伤不愈以至不良于行,实在对他的打击太大,再加上荣秋的死,让他失去了对这人世间最后的温暖,所以才变成如今这般阴暗的性子。”
她神情几多感慨,悲悯,怜惜,怅然,无奈。
“他虽城府深沉,却不是嗜血残暴之人。他记仇,也记恩。当初我曾救过他,所以即便他和子瑜幼时多有龃龉,也不至于不死不休的地步,更不会迁怒于你。当年那桩泼天冤案,我只以为是皇上忌惮,萧家筹谋。可如今他既这般调查于你,看来也是当年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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