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梦回犹听卖花声(三)(2 / 4)
哄鸟乱,只盼着能借这郎君寻些乐子。而那韩小犬则是默然不语,低头丧气,四肢着地,缓缓爬到了徐挽澜的足履之前。
徐挽澜坐在席间,浅笑不语。她居高临下,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这韩小犬。
韩小犬面上没什么表情,按着地面的双手,却是紧紧攥成了拳头。再看他手臂上的肌肉也鼓凸而出,显然是浑身都在绷着劲儿,整个人都在强自忍耐。所谓忍辱含垢,苟且偷生,大抵如是。
韩小犬死咬牙关,薄唇微启,伸出舌尖,缓缓放低身子,距离徐挽澜的鞋尖也是越来越近。众妇人涎眉邓眼,嬉皮笑脸,或站起身来,或延颈而视,均等着看他如何舔鞋。
然而就在韩小犬离那鞋尖而有半指间距之时,徐挽澜忽地翘起脚来,用鞋尖勾起了韩小犬的下巴,口中则故意流里流气地笑道:“两次撞见,都不曾见过正脸。我心里发痒,实在是好奇不已。到底是怎样一个美人,能教咱们魏大娘这般神魂颠倒,痴云腻雨?”
韩小犬一怔,猝不及防间,便被那鞋子勾起了下巴来。他紧抿薄唇,抬眼望向面前女子,徐三娘与他相对而视,微微一怔,忍不住啧啧称美,惊艳之极。
徐挽澜自打再世为人之后,就一直被困在这寿春县城里,每日里汲汲营营,只为了维持生计,从没正经见过什么好看的男人。街上郎君都蒙着半张脸,单瞧着上半张脸,倒是也有好看的,可看不见全脸,便也不敢下个定论。这五年间,被徐挽澜看见过整张脸的男人,拢共不过十几个,而在这些郎君里,韩小犬要说是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
这韩小犬,真不愧是高门子弟,便是成了枯鱼病鹤,沦落到这副凄惨境地,他这一双清泠泠的眼儿,也是黑白分明,暗藏锐气。整个人虽衣不盖体,潦倒十分,却还是如圭如璋,如金如锡,贵气难掩。
徐挽澜看着这双暗藏锋芒的眼,心上不由一凛,缓缓将脚踩回地上。旁人看了,自是心生不满,一个劲儿地撺掇起来:“徐三娘,你莫不好意思。他是罪臣之子,不知贪了多少库藏粮饷,挥霍了多少民脂民膏。你只管让他舔,这是他活该!”
徐挽澜夹着筷子,带着几分无奈,看着桌上一众商妇,笑着道:“几位好姐姐,我说老实话,我今日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蹭吃蹭喝。这一盘酥烂肥美的樱桃肉,我已经足足梦了五宿了。每日醒来,哈喇子把褥子被子全都打湿了。我呐,实在是憋不住了,且容我先饱一饱口福,不然我这心思,全都被这几块肉给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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