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5 / 6)
生慢慢折磨,看他垂死挣扎,看他负隅顽抗。他深知兄长性情,不敢胡乱走棋了结此局,只能苦苦支撑。
这种棋下多了,他非愁秃了不可。
究竟是哪个作孽的惹了兄长不快!
他得作速回书院了。谢家家教之严,堪可谓冠绝一时,天下仰风。他若再不走,明日交不上功课,传到他老子耳朵里,他怕是要被揍得半月下不来地。
他若有兄长那等好使的脑子,他也闲坐下棋。
谢思平虽已立起,但未得兄长应允,并不敢走,只能恭敬垂手。
此时,崔鸿赫过来,说有先生叫谢思平过去。谢思平如蒙大赦,得了兄长首肯,一溜烟跑了。
崔鸿赫与谢思言寒暄几句,施礼道:“在下有事在身,倘有人向世子问起在下行踪,世子只道未见便是,万望多行方便,不胜感激。”言罢再礼,作辞而去。
谢思言吩咐杨顺几句,须臾,杨顺折回:“世子,崔鸿赫往林峦深处去了,有个女子戴了帷帽远远过来,大抵是陆听怡。”
杨顺说到后头,大气也不敢喘。
崔鸿赫都等来了大姑娘,世子却……
“崔鸿赫走时那架势,急着投胎似的,有姑娘来找有什么了不得的。”谢思言冷嗤。
他两根长指紧夹一颗黑子。这棋子是云南永昌的“云子”,对光一映,碧玉一般莹润通透,暗转碧色幽光,搁到棋枰上却是纯黑无杂,乃是棋子中的极品,价比黄金。
男人长指白皙,骨节匀称,比这精烧细炼出的云子更悦目。
指尖一旋,“啪”的一声脆响,谢思言将黑子甩入香榧木棋罐里,起身回书院。
杨顺揩汗。世子近来总这么干,亏得这云子坚牢,堕地不碎,否则就那两罐棋子,还不够世子这两日扔的。
不多时,谢思言出了林子,杨顺急急追来;“世子,陆姑娘来了。”
“知道了,你复述一回意欲何为?”谢思言步子不停,不耐道。
杨顺恍悟,忙道:“不是大姑娘,是五姑娘,五姑娘来给您送画来了。”
顿了须臾,谢思言淡声道:“带她过来。”话说得慢,手却飞快正了衣冠,步至湖畔,往水面上照了一照才折回林中。
谢思言人高腿长,步子又快,杨顺竟一时跟不上。
他怎么觉着世子跑得比方才的崔鸿赫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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