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4 / 8)
下启与讲读诸事,秩正五品,品级不算高,但权责极大。寻常而言,登科之后熬个十来年,才能进左、右春坊,初入左、右春坊也只能从左、右庶子和左、右谕德这类打下手的副职做起,哪有一来就做春坊大学士的道理!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六科和都察院的言官们觉得皇帝今儿怕是梦游着过来的,当即鸡血灌体,纷纷站出激言反对,请求咸宁帝收回成命。
咸宁帝面色立等阴下:“一个两个大义凛然,朕遇险时尔等又在何处?谢卿正经科甲出身,为护驾可罔顾性命,此等拔萃赤忠之士,若还不堪任一个春坊大学士、不堪为青宫业师,那何人可堪?!”
咸宁帝越想越觉这帮臣工站着说话不腰疼,将面前的长案拍得咣咣山响:“朕意已决,谁再多言一句,休怪朕不顾昔日君臣情分!”
上元后不久,是陆老太太寿辰,陆家热热闹闹办了一场。
陆家例行给谢家太夫人也下了帖子,往年邀这位国公府太夫人,请五六回不一定来一回,来了也是打个照面略坐坐就走,但这回却不然,谢老夫人宴散后还没走,坐在暖阁里跟陆老太太谈天。
陆老太太措手不及。她素日里不如何出门走动,实则不擅长与同庚的老太太交际,何况是这位百年勋门出来的老国公夫人。对面的谢老太太似也面临着相似的难题,于是两家老太太开始了滔滔不绝的互捧。
“贵府子息当真个个芝兰玉树,哪家提起贵府不是誉不绝口,我总想跟谢老夫人请教治家之道……”
“陆老夫人客气,我膝下那帮儿孙也不过是受了祖宗庇佑,这才得些造化。我倒觉贵府家风严正,否则又如何得这接连不断的好婚事?我倒想跟陆老夫人讨教几句……”
……
一侧侍立的两家儿孙缄默互觑。
谢老太太自觉不可输给陆老太太,边夸边暗暗想词,说了半日,口干舌燥,低头喝茶时,听对面的陆老太太道:“先前听闻贵府世子说,谢老夫人说正旦要与我厮见一回,正旦那天,我特特着人提早预备下了,未能等到老夫人,今日得见,倒算是补上了缺憾。”
谢老太太险些一口茶呛在嗓子眼里。
陆老太太忙命人上去给谢老太太顺气,又道:“世子当时还转述说,谢老夫人曾言你我是闺中知交,只如今年岁渐长,行动不便,往来倒少了。我觉着谢老夫人当真太过客气,谢老夫人年岁居长,又是诰命夫人里的头一份儿,莫说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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