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请在冬眠之前予我一枝玫瑰(2 / 5)
花眼镜里抬一抬眼皮看一下而已,直到林正宇闷声闷气地喊了一声“叔叔”,柳培东则象征性地点一点头,然后继续埋头在报纸里,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每次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柳培东都会丢下碗筷吃两粒治老胃病的药就回屋去看新闻联播去了,而林正宇的筷子却还停留在夹菜的空隙里,不知何去何去,仿佛是一种羞辱,他垂下眼睑的时候,菲菲忽然有一种破口而骂的冲动,即使是自己的父亲,她始终不能容忍他对自己最最深爱的男人的这种态度。而每当这个时候,林正宇都会在桌肚底下紧紧握住菲菲的手,他向来都知道菲菲的脾气,他不希望大家都陷入这样一种僵持到荒唐的局面。
菲菲的狼狈不堪和林正宇的冷静对峙,在商场里游刃有余了那么多年的柳培东怎么看不出来两个年轻人对待生活刁难时的态度,奋斗了大半辈子,他只有菲菲这么一个至亲的宝贝女儿,对于女儿未来的婚姻,他当然希望找一个事业有成又成熟稳重的东床快婿,他只是在考验,考验着这个年轻人的耐力和对女儿以及对这段感情的态度。
林正宇将筷子重新沉着冷静地架子珐琅瓷贴边花纹的瓷碗上的时候,坐在菲菲身边的徐晟屿似乎一副看把戏的模样把那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他一边假装正经地咳嗽着,一边旁若无人地继续往碗里夹着糖醋排骨,菲菲没好气地用筷子敲了一下徐晟屿的头说,“吃吃吃,就知道吃,早晚有一天不得噎死你。”
徐晟屿嘿嘿地把糖醋排骨往嘴里一塞,然后求饶似地嘻笑道,“姐,您老人家就消消气吧,谁让你带回来的不是一个高富帅呢,也难怪柳叔叔……”
菲菲正抓起一支筷子要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徐晟屿身上砸去的时候,徐晟屿那小子早已经跟只猴似地机灵地跳到旁边的大理石镶嵌的穿衣镜前饬着他那个抹了半瓶子发胶的发型去了。
其实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亦绾自从初八来公司上班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回过家了,听母亲说,瓜渡村似乎要拆迁了,但村政府一直没有个准信儿。虽然说政府肯定会给老百姓安置房,但在一方水土的养育之下,多多少少会对这寸土地存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感情。那个水跳板上满嘴的牙膏泡沫哼着黄梅小调的清俊少年,那个在葱茏的盛夏里荷花绿盏里蹿出来的萤火虫和满池塘的蛙鸣声,乌篷船满驮着雪白的米袋子从月洞桥下咿呀摇过,划下一条条明晃晃的碧痕。从雕花窗棂子望过去,那烟雨空里粉湖黛山,恍若那绣绷子里针脚精致的湘绣,而二狗子,小俏妞,小泥鳅还有她和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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