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部分(5 / 6)
他们更像是在一个屋檐下搭伙过日子的伙伴。程家老宅并不大,家里除了程青山外,一个人都没有。每到雨天,屋子里就会弥漫着陈年腐败的味道,破旧不堪的屋檐和门板会在每一个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吱嘎作响。
可那却是一个家。
他们一个住东屋,一个住西屋,各自安好。相敬如宾,是程青山对童雅兰的承诺。
早晨出活前的亲手熬煮的热粥,偶尔下工时带回来的热腾腾的烧饼、喷香的酥肉,亲手打磨的首饰盒,病中时候床榻前的寸步不离,偶尔落泪时为她擦拭的粗糙指腹……还有很多她记不清的小事。
这些,都是程青山给予她的,细微到不值一提却无法忽视的温柔。
童雅兰时常会想,为什么程青山会对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倾囊相付,为什么那个人会是她。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直到有一天隔壁的王婶跟她唠嗑时说了一番话,才让她知晓了一切。
程青山父亲早逝,母亲也在他儿时改嫁到远方,他没有亲人,没有兄弟。二十多年来,只有父亲死后留下的这座孤零零的老宅陪伴他。他的童年,青年,壮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孤独是会让人渐渐习惯的毒药,积郁越久,就越浓重。可即使习惯了,依旧也会渴望,就像在黑暗中浸淫多年的人,仍然会渴望阳光一样。
程青山想要一个家人。
那么,两个同样无依无靠的相互依靠,或许就会是长久而不被轻易击碎的温暖吧。
程小桥出生的时候是在秋天。
一阵婴儿洪亮的啼哭声打破了小镇的宁静的午后。医院里的枫树热情如火,那是个很好的日子,阳光明媚得正好,一切都正好。
病房的窗口望下去就能看到一座石桥,桥下波光粼粼的湖水好像上天恩赐下来的宝石。童雅兰说,那就叫小桥吧。听着唤着不娇贵,好养活。
程青山显然还沉浸在得女的欢喜中,愣了愣,犹豫着问,姓什么?
童雅兰看着他笑容还未收敛的傻样,说,当然姓程。
程青山这才放下心,彻底地开怀了。没错,当然姓程,这就是他的女儿。
那几乎是童雅兰这辈子最平淡却最安宁的时光,也是程青山最幸福的时光。
……
可如果以为故事的最终会是一家三口平静快乐地生活,未免太过天真。幸福的背后往往会有一双锐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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