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得所,志非可夺(上)。(1 / 4)
辰甫安向来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就连幼年的书房,也布置的极为精巧。重重游廊奇花异草,将这小小一个藏书阁环绕起来,如同星河拱月。
但这时节,很多花都已经谢了。辰台未破的时候,每年会有女官奉命来修剪枝条,让这地方别具一番风采。今年却没有了。新入宫的人还没来得及打理这里。
不时有几根长长的枝条探到游廊上,蜿蜒着或干枯了。它们已经不复繁茂,如同人垂死时伸出的双手——哪怕这时候阳光强烈而明亮,秋风习习,一切都澄澈无比。
辰池慢慢走着。明明已经面目全非了,甚至细细看去,游廊上有的地方已经长出了青苔。但她走的时候却闭着眼,轻车熟路的,神情安然而宁静。
仿佛这里还是多年以前,那样有人精心打理、幽静清凉又生机勃勃的地方。
她幼年多少次缠着辰甫安,就是跑到这个地方。有时候探过游廊的栏杆去够一串累累的果子,有时候看远处的花开得好,便与辰甫安一起翻过去,一路踩着举世罕见、精心修剪的植物,掐下某朵带着水珠的花。
辰池走到一个拐角处,忽然停了下来,睁开了眼。众人不知所以,也停下了。秋水问道:“殿下?”
辰池打量了附近一下,目光在游廊西侧停留了一瞬,道:“方才忽然不适。无妨。”
她六岁那年,辰甫安刚十三岁,每天被一群儒生一口一个大业烦的不得了,便偷了当时御史花了千两银子买来的碑帖,和辰池一起丢到了这附近。就在游廊西侧。后来那御史发现碑帖不见了,竟然哭到肃帝面前去。当时肃帝也觉辰甫安太过顽劣,将他重重打了一顿,但没有证据,他又死都不肯承认,最后也便不了了之了。
刚刚辰池忽然想到这事,一瞬间竟想去翻翻那本帖子。这冲动来的那样强烈,以至于生生止住了她的脚步。
秋水上前一步,站到了一个方便扶住她的地方。辰池继续向前走。
她闭着眼走完了这条游廊,仿佛一睁眼就能看到一个透明的辰甫安在她面前。那个辰甫安让过她幼时举起的两条胳膊,握着她腰侧笑着将她举起来,在宫人胆战心惊的目光下神采飞扬地转两圈——而后将她扛在肩上或抱在怀里跑向游廊深处,一边兴致勃勃给她看新搜罗的一株植物,一边任她将自己的耳朵玩的通红。
身后的宫女嬷嬷每次见都大惊失色,说什么长此以往辰甫安的耳朵会长的非常难看,甚至变成一对丑陋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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