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信(4 / 4)
马上寄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随时能见面她还要写信,但沈凌嘉还是非常坦然地将信封拆开,拿出信纸。
信封开头写着七个字:先生垂鉴,谨启者。
这七个字和信封封面上写的那四个字都是沈凌嘉教授的,她依样画葫芦地写下来,“居然一字不改,是怕出错,还是怕我教训你啊?”
沈凌嘉看着她明显很用心写下,不算大师但足够整齐娟秀的字体,有些欣慰。
她终究还是将他说过的许多话都记在心上的。
谭鸣鹊在信上写的内容很简单,都与今日在御书房他说的那些话有关。她再一次恳切地告诉他,她从没想过要嫁励王,更不曾对其他任何一位王族,任何一位官员有过任何情愫。她不明白他为何非得认为他心中另有他人,是否为了昨夜的拒绝,让他错生出这种误解?如果是,她昨天根本不曾拒绝过,也不曾说过她心中另有他人,她只是犹豫,无法大胆承认自己真正的心意罢了。
原来那天他不在时,她又听说了一些卢皇后的事迹。这位青史留名的伟大皇后令她自惭形秽,当他询问她的时候,她脑子里顿时冒出卢皇后的身影,她想起这也是沈凌嘉崇敬的人。她不由得想到,会否这也是他憧憬的人?她没有那么厉害,她自忖比不上卢皇后,又没有秦兼月显赫的背景,她只是一个商人的女儿,她知道其他人在背后对她的议论。
就算承认又如何?答应入宫吗?她别说与卢皇后比较,甚至可能连妃子也没有资格做。那么她难道要接受他,然后一世都凭借他曾经有过的一次告白活下去?也许她的一生会永远在淑妃之下,她非常愿意在他面前承认这一点——她不愿意做一个永远活在她所厌恶的淑妃之下的人。所以,她宁肯入宫做一个宫女,也不想成为所谓的宫妃。
“谨此奉闻,勿烦惠答。敬申寸悃,勿劳赐复。学生昔寒敬禀。”沈凌嘉哭笑不得地将信纸放下,“你这次倒是真的太诚实了。”
“写信就肯说真话,当面却支支吾吾。”沈凌嘉低声抱怨。
让他猜测那么久,疑心那么久。
“什么显赫的背景,什么商人之女,她父亲是将军是他父亲的事,你父亲是商人也是你父亲的事,别人的话是别人的话,跟你有什么关系,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他气得唠叨不休,仿佛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如往常一样,不服又委屈地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