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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戈登大夫上楼,我跟着上去。
在楼下门厅时,我想问他电击治疗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张开嘴巴,却说不出半个字,只能睁大眼,看着他那张带着笑容、信心满满的熟悉脸庞,像一只盘子飘浮在我的眼前。
楼梯尽头的地面,不再铺着石榴色的地毯,整个走道换成了素面的褐色油毡,两旁是一扇扇紧闭的白色门扉。我跟着戈登大夫往前走,远处某扇白门开启,传出女人的哀叫声。
忽然,有个护士从我们前方的转角冒出来,还拖了一个穿着蓝浴袍、及腰长发蓬松凌乱的女人。戈登大夫赶紧往后退,而我贴在墙上,让路给她们。
女人被拖着走,一路挥舞手臂,试图挣开护士的手,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要跳窗,我要跳窗,我要跳窗。”
矮胖结实的护士穿着正面脏兮兮的制服,斜视的眼睛戴着厚重眼镜,两只圆镜片后方出现的四只眼睛直盯着我。我试图分辨她的眼睛哪只真,哪只假,哪只真眼是斜视,哪只直视,却见她忽然凑近我的脸,咧出心怀诡计的大笑容,还发出嘶嘶声音,仿佛在跟我保证:“她以为可以跳窗,其实跳不出去的,因为都装了铁窗!”
戈登大夫领我走进位于后方的房间,我发现这个空荡的房间果然装了铁窗,而房门、橱门、柜子的抽屉,以及一切能打开关上的东西都配了锁孔,以便上锁。
我躺到床上。
斜眼护士回来,解开我的手表,放到她的口袋,又拿下我头发上的发夹。
戈登大夫用钥匙打开橱柜,拉出一张桌脚附轮子、桌面上有一台机器的桌子,并将它推到床头后方。护士开始把一种臭臭的油脂涂在我的太阳穴上。
她俯身碰触我靠墙那侧的脸时,肥硕的胸脯像云朵或枕头,蒙住我的脸,肌肤还隐约散发一种恶臭的药味。
“别担心,”护士低头,咧嘴笑道,“第一次时每个人都怕得要死。”
我想对她微笑,但皮肤僵得像羊皮纸。
戈登大夫把两片金属板分别贴在我的头部两侧,然后用一条皮带固定住金属板,并在前额扣上皮带环,接着又叫我咬住一条电线。
我闭上眼睛。
有个东西靠向我,抓住我,用力摇晃我。吱——它发出尖锐的声音,空中出现爆裂声,还有蓝光闪现,每一闪,就让我一阵剧痛,痛到我觉得骨头快裂开,像树木被闪电劈裂,而骨髓就要像树汁一样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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