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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他妈杀死他的。”
我看着男孩的嘴说出这句话。他是乔蒂介绍我认识的,有张娃娃脸,双唇丰满粉嫩,金发细滑如丝,名叫加亚,我想这一定是什么的简称,但一时想不起来。莫非是加利福尼亚州。
“你怎么确定是她杀的?”我问他。
乔蒂在电话上说加亚很聪明,而且很可爱,我一定会喜欢。我心里纳闷,如果我还是原来的我,真的会喜欢他这种类型的男孩吗?
谁知道。
“因为一开始她说不,不,不,接着却说,要。”
“可是后来她又说了不。”
加亚和我并肩躺在橙绿条纹的浴巾上。这里是林恩市郊沼泽区对面的肮脏海滩,乔蒂和她的意中人马克跑去游泳了。加亚不想下水,想聊天,所以我们开始争论起一出戏的剧情。剧中有个年轻人发现自己得了脑疾,而他之所以得这病,是因为他父亲曾跟许多不洁的女人有染。年轻人的头颈会逐渐变软,最后支撑不住,完全断裂。他妈在挣扎,该不该杀死他,让他永远解脱。
我怀疑是我妈打电话给乔蒂,拜托她邀我外出的,免得我成天坐在房里,百叶窗紧闭。其实,我很不想赴这趟约,因为我怕乔蒂会注意到我变得不一样。我想,不管是谁,只用半只眼就能看出我的头壳里已没有脑袋。
不过,开车往北而后往东这一路上,乔蒂只顾聒噪说笑,似乎不在意我的回应只有“哇”“天哪”“是喔”。
我们在海边的公共烤肉区烤热狗,我仔细观察乔蒂、马克和加亚怎么做,才能把热狗烤得恰到好处,没发生我担心的事,比如烤焦,或者掉到火里。不过,稍后趁着没人注意,我就把热狗埋进沙子里。
用完餐,乔蒂和马克手牵手下水,我躺下来凝视天空,加亚在一旁不停谈论那出戏。
我之所以记得这出戏,是因为里头有个疯子。我读过的东西中,只要与疯子有关,都会深植我的脑海,其他部分则缈缈飘逝,不留痕迹。
“可是,重点是她说了要。”加亚说,“这也是她最后的决定。”
我抬起头,眯眼看海。这海宛如一只边缘肮脏的蓝盘子。岬角一英里外,有块灰色的大圆石突出水面,像鸡蛋插在水里,只露出上半部。
“我忘了她是用什么方式杀死他的。”
其实我没忘,记得清清楚楚,但我想听加亚怎么说。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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