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啡粉。”
“美国有吗啡粉?”
加亚想了一下,说:“不对,应该不是,这样的杀人法太落伍。”
我翻身趴着,眯眼瞭望另一端的林恩市。烤肉架底下的火和路面热气都冉冉升腾起一股迷蒙烟雾,宛若一道清澈的水瀑,我的视线穿越烟雾,看见油槽、工厂烟囱、起重机和桥梁构成的脏污天际线。
看起来乱七八糟。
我又翻身躺着,以随性的口吻问道:“如果你要自杀,会用什么方式?”
加亚对这问题兴味盎然:“我经常想这个问题欸,我想,我会用枪轰掉脑袋。”
真失望。男人用枪理所当然,但我哪有机会碰枪。就算拿到枪,也不晓得该朝身体哪个部位发射,才能万无一失,命中要害。
我在报上读过,有人想饮弹自杀,但没能死成,只射中重要神经,造成全身瘫痪,或者,把脸轰掉后奇迹似的被外科医生救活。
举枪自戕的风险太大。
“哪种枪?”
“我爸的霰弹枪。里头随时都有子弹,哪天我只要走进他的书房,然后,”加亚以一根手指指着太阳穴,做出完蛋的滑稽表情,“砰!”他睁着浅灰的大眼看着我。
“你爸住在波士顿附近吗?”我随口问。
“没有,他住在滨海克拉克顿。他是英国人。”
乔蒂和马克手牵手跑上岸,浑身滴着水,还晃动身体,甩开水珠,活像两条坠入爱河的狗。我心想,这里很快就会挤满人,于是起身,假装打呵欠。
“我想去游泳。”
跟乔蒂、马克和加亚共处,让我神经紧绷,感觉就像一根沉重的木块压在钢琴弦上。我怕自己随时会失控,开始滔滔不绝地告诉他们,我不能阅读,无法写作,还有全世界大概只有我整整一个月没睡,却没衰竭到暴毙。
我的神经似乎开始冒烟,就像烤肉架和饱经日晒的路面冒出的冉冉热气。放目所及的一切──海滩、岬角、海洋和礁岩──都成了舞台的背景布幕,在我眼前颤颤巍巍。
真不知这愚蠢虚假的蓝天布景何时才会转黑变暗。
“你也去游吧,加亚。”
乔蒂嬉闹地轻轻推了加亚一把。
“哎呀,”加亚把脸埋入毛巾里,“水很冷啦。”
我朝海水走去。
在万里无云的正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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