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 10)
我打开第一个病房的门,拉着推车进去,几个护士吓得跳起来。若我记得没错,这个房间内有一些架子和药柜。我一头雾水。
“你要干吗?”其中一个护士凶巴巴地问我。她们几个看起来都一个样,我实在分不清谁是谁。
“我在分送花。”
刚刚说话的那个护士把手搭在我的肩膀,引导我走出病房,另一手熟练地拉着我的推车,然后猛地推开隔壁病房的门,欠身送我进去,然后径自走掉。
外头传来咯咯笑声,门关上后才没听见。
房里有六张床,每张床上都坐了一个女人,有的打毛线,有的翻阅杂志,有的上发卷,叽叽喳喳,就像鸟舍里的鹦鹉。
我以为她们会在睡觉,或者脸色苍白地静静躺着,这样一来我就能放轻步伐,自在地核对花瓶上的号码跟床铺编号。可是我还来不及辨明方位,就见一个活泼亮眼、三角尖脸的金发女人对我招手。
我走过去,把推车留在房间中央,但她比画了一个不耐烦的手势,我这才知道她要我把推车带过去。
我将一整车花束推到她旁边,露出很乐意为她效劳的笑容。
“喂,我的飞燕草呢?”病房另一头有个肌肉松垮的高大女人恶狠狠地质问我。
三角尖脸的金发女人俯身凑到推车上方。“我的黄玫瑰在这里,”她说,“可是跟一些烂鸢尾混在一起。”
其他女人也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跟着口吐怒言,满嘴抱怨。
我开口解释,那束飞燕草枯死了,所以被我扔进水槽了。另外有些花奄奄一息,我剔除后花瓶显得太稀疏,所以就把其他花凑成一把。说着,房门被推开,有个护士阔步进来查看这骚动是怎么一回事。
“护士小姐,听我说,那一大束飞燕草是昨晚我家赖瑞带来的。”
“她把我的黄玫瑰弄得乱七八糟。”
我边跑边解开绿制服的扣子,经过水槽时,将制服扔进去,让它跟那些死花做伴,然后从偏僻无人的侧梯下楼,两阶做一步,奔向街道,沿途没碰上任何人。
“请问墓园要往哪边走?”
那个穿着黑色皮衣的意大利人停步,指着白色卫理堂后方的小径。我记得这间卫理公会的教堂。九岁丧父之前我是卫理派教徒,但父亲死了之后我们搬家,改信一神教派。
我妈还没成为卫理派的教徒之前,是天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