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9 / 10)
的梦?还以为早忘了,原来已如铭记般烙刻在了心里!是边爷今晚的话触动了这深埋心灵深处的弦吧?手抚摩着冰冷的面颊,从娘死后,这是第一次哭。一直笑着几乎已忘了哭泣的感觉,如今深深体会竟是这样酸痛!
起身点亮一盏八角琉璃宫灯,挑着它径步走出房门,没人无边的黑暗。她几乎是闭着眼顺着脑海中熟悉的小径缓缓前行,左回右转毫无塞滞,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来到一座木制的圆门前,抬头隔墙里望,但见高耸的竹影幢幢,风吹处呜呜低咽,在暗夜的天空里,如水墨晕染般几乎与微白的天分不出界线。
有多久没来这里了?玲珑低低地在心里自问。
手轻轻一推,“吱呀”一声随着厚重尘土的掉落对少时的她而言略觉沉重的木门应声而开。玲珑举步踏进院里。烛光下隐约可见竹影幽处掩映一勾红栏,挑着灯笼,径穿竹林来至栏前,手轻抚红漆斑驳的栏杆,感到如重遇亲人般亲切恬和,多少次在这里与娘亲依偎凭栏而坐,听娘亲淡雅温婉的嗓音诉说一个又一个神奇的故事。
手滑着它循顺而行,一、二、三……九,才九步,唇边溢起淡淡浅笑,沿着梦里的记忆来到当年藏身之处,原本是想猛地跳出吓吓娘亲,没想到……
转身踏上台阶,“吱──”推开虚掩的已瞧不出什么颜色的镂空花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鼻而来。
玲珑熟稔地走至几案边,引火点燃犹存的蜡烛,将灯笼随意置于案上,抬眸细细打量屋里的陈设。还和当年一模一样!未绣完的锦鲤戏水图仍摆置在床头,连移也未曾一下。只是到处结满蛛网,尘灰高厚。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这里一样不受人喜爱。就这样保持十几年不变,却任由它腐朽,真不知爹爹是多情还是薄幸?
“谁?”玲珑骤然出声,并不确定自己真的看到了人。
一条黑影自暗处缓缓而出。一个男人!玲珑暗自戒备,在脑中迅速过滤无数张熟悉不熟悉的脸孔,暗暗猜忖谁会深夜在此出现。
那人渐渐走入亮影里,由下而上形貌逐次显现。只见他脚着锦边弹墨袜,蓝底金线轻便鞋,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绫裤腿,身上穿一件墨蓝的长衫,腰间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
玲珑杏眼微眯,眸光闪闪地注视着那块玉,目光缓缓顺身往上移,桑律吕!他的袖边有丝残破,事情了结了吗?
看到玲珑眼中的戒慎,桑律吕一笑,泰然自若地环视房中陈设,闲庭漫步,如入无人之境般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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