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三)(7 / 17)
痛没有胃口吃晚饭。她看到了第一次从岸上给锅炉送来的木柴。那是在一个光秃秃的悬崖上,除在堆在那儿的树干外没有任何东西。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在照料着这项买卖。在很长一段距离内好象再没有看见什么。费尔米纳觉得那是一次漫长而枯燥无味的停留,这在欧洲远洋轮上是不可想象的。了望台内安有冷气设备,依旧闷热难忍。轮船重新起锚之后,音乐也更欢快了。在希蒂奥·诺埃沃镇,从一所孤零零的房子的孤零零的窗户中射出了孤零零的灯光。港口办公室没按惯例给轮船亮出载货还是载客的信号,因而轮船也没致意就驶过了。
整个下午,费尔米纳都在自问,阿里萨将会用什么办法不敲她的舱门而见到她。八点钟以后,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要和他在一起。她走进过道,希望以一种看上去似乎是偶然的方式碰到他。她无须走多远就达到了目的,阿里萨正在走廊的一张长靠背椅子上,沉默不语,神情悲伤,象在福音公园里一样,在两个钟头以前他就一遍遍地问自己怎样才能见到她。两个人露出了相同的吃惊表情,但两人都知道那是装出来的。他们一起走上了一等舱甲板,在那儿踱步。甲板上挤满了年轻人和吵吵嚷嚷的大学生,他们已到了假期的最后阶段,希望痛痛快快地玩一场,把剩余的精力消耗掉。在餐厅里,阿里萨和费尔米纳象大学生一样站在柜台前喝了一瓶冷饮,后者突然发现自己处于一种可怕的境地中,惊叫道:“多可怕呀!”阿里萨问她在想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我在想那可怜的老人,”她说,“就是在游艇上被桨打死的两位老人。”
两人在昏暗的了望台上没有任何打扰地进行了一次长谈后,音乐停了,他们便去睡觉。没有月亮,天空阴沉,天边在打闪,不时地照亮他们,但却不闻雷声。阿里萨为她卷了烟,她只吸了四根,那是在耳痛减轻的时候。当轮船与其它轮船相遇,或减缓速度,以试探河水深浅而拉响汽笛的时候,她的耳痛便又加剧,折磨得她不敢再吸烟。他告诉她,他在赛诗会上、气球旅行时和杂技两轮脚踏车上见过她,当时他心情是多么地激动,他全年都在眼巴巴地等着公共喜庆活动的到来,目的只是为了看到她。她也见过他许多次,但从未想到,他在那儿仅仅是为了看她。然而,当她差不多在一年前读到他的信时,她突然暗暗自问,他为什么从未参加赛诗会呢?如果参加,他肯定会获胜的。阿里萨在她面前撤I谎,说那些诗是写给她看的,专门给她写的,除她之外,就只有他自己读到那些诗。那时是她采取了主动,在黑暗中寻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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