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三)(8 / 17)
手,但不象前天晚上那样。一只手等待另一只手慢慢抓住它,而是一下子突然抓住。阿里萨刹时惊呆了,心也变得冰冷。
“女人多怪呀!”他说。
她发出了一阵深沉的笑,象小鸽子一般,但转而又想起了游艇上的老人来。那是上帝的旨意,那个形象将会一直追随着她。这天晚上她居然能经受得住,因为她觉得平静、轻松,这是她一生中少有的。
摆脱了一切负疚之感。她真愿整夜留在那儿,不说话,把他冰冷的汗渍渍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直到天亮。但是她忍受不了耳朵的剧痛。所以,当音乐停下来,普通舱的旅客在大厅里忙碌了一阵控好吊床后,她清楚地意识到耳朵的疼痛比和他在一起的愿望更强烈。她知道,只要把这件事告诉他,耳痛马上可以减轻,但她没有这样做,为的是不让他担心。她感到自己了解他,就象跟他生活了一辈子一样。她相信,只要往回走能减轻她的疼痛的话,他是会立即下令把船开回港口的。
阿里萨早已预料到这天晚上事情会这样发生,于是便退了出去。已经走到了舱门口,他试图在告别时吻她一下,但她给了他左脸。他坚持着要右脸,并且呼吸已断断续续,她只好依了他,而巴那股撒娇的劲儿,远在她的中学时代都未见过。那时他再次坚持,而地则用双唇迎接了他。她浑身颤抖,她力图用笑声抑制这种颤抖,自从新婚之夜以来,她从来没这样笑过。
“我的上帝!”她说,“在船上我真够疯的!”
阿里萨震惊了。真的,正如她自己说过的那样,她已有一股老太婆的酸味了。然而,当他在睡着的旅客的吊床迷宫中寻找着道路向自己的舱房走去时,想到自己比她还大四岁,应该也有同样的味道,而且她准会以同样的激动察觉到了,于是便得到了安慰。这是人发酵的味儿,他在最早的那些情人身上闻到过,她们也在他身上闻到过。炮筒子纳萨雷特的道编曾十分粗俗地对他说过:“我们都有兀螳味了。”两人都能相互忍受,因为他们是半斤八两,我的味儿跟你的味儿抵消。但是,对阿美利卡·维库尼亚他却常常很当心,她的孩童味道总是激起他母亲般的本能。可是,每每想到她可能忍受不了他的老色鬼的味道,他就感到十分不安。但这一切都已成了过去。要紧的是,自从埃斯科拉斯蒂卡姑妈那天下午将祈祷书放在电报局的柜台上起,今天夜晚是阿里萨第一次感受到的幸福。这种幸福是如此强烈,以致他都有点害怕了。
五点钟,他开始入睡,轮船上的会计在桑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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