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部分(5 / 6)
国画里的水墨笔法。
1966年8月下旬,我已经在里弄里被"示众"过了。想到傅雷,不知他这一次如何"怒"法,就在一个傍晚,踱到他门口去看看。只见他家门口贴满了大字报,门窗紧闭,真是"鸦雀无声"。我就踱了回家。大约在9月10日左右,才知道他们两夫妇已撒手西归,这是怒庵的最后一"怒"。
我知道傅雷的性情刚直,如一团干柴烈火,他因不堪凌辱,一怒而死,这是可以理解的,我和他虽然几乎处处不同,但我还是尊敬他。在那一年,朋友中像傅雷那样的毅然决然不自惜其生命的,还有好几个,我也都一律尊敬。不过,朱梅馥的能同归于尽,这却是我想象不到的,伉俪之情,深到如此,恐怕是傅雷的感应。
傅雷逝世,其实我还没有了解傅雷。直到他的家书集出版,我才能更深一步地了解傅雷。他的家教如此之严,望子成龙的心情如此之热烈。他要把他的儿子塑造成符合于他的理想的人物。这种家庭教育是相当危险的,没有几个人能成功,然而傅雷成功了。
傅雷的性格,最突出的是他的刚直。在青年时候,他的刚直还近于狂妄。所以孔子说:"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傅雷从昆明回来以后,在艺术的涵养,知识学问的累积之后,他才成为具有浩然之气的儒家之刚者,这种刚直的品德,在任何社会中,都是难得见到的,连孔子也说过:"吾未见刚者。"傅雷之死,完成了他的崇高品德,今天我也不必说"愿你安息吧"。只愿他的刚劲,永远弥漫于知识分子中间。
选自《傅雷与他的世界》金圣华编三联书店1996年4月第一版
洁白的纪念碑--读《傅雷家书》
刘再复
一
翻译家死了,留下了洁白的纪念碑,留下了一颗蓄满着大爱的心。
二
纯真得像孩子,虔诚得像教徒,比象牙还缺少杂质。
三
把全部爱都注入洁白的事业,像大海把全部爱情都注入了白帆。
四
莫扎特的曲子中醉了,因为畅饮了善的纯酒。能在善里沉醉的人,才能在恶的劫波中醒着。
五
雪,任凭风的折磨,雨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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