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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搞清楚这话是哪个人说的。我最讨厌跟一群人讲话,如果非这么做不可,我会挑出其中一人,将他当成说话对象,但即使这样,我还是会感觉到其他人盯着我,借机占我的便宜。我也讨厌别人以兴高采烈的口气问我好不好,他们明明知道我不好,却还这么问,甚至期待我回答“很好”。
“糟透了。”
“嗯,糟透了。”有人搭腔。这时一个小伙子略带微笑地低下头,其他人开始在笔记夹上迅速写了一些东西。有个人板起严肃的脸,说:“你觉得哪里糟透了?”
我猜想,这群朝气勃勃的年轻男女当中,搞不好有人是巴帝·魏勒的朋友。他们很可能知道我认识他,所以基于好奇,想来看看我,待会儿他们就会聚在一起拿我当话题,开始对我说三道四。好想躲到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去啊。
“我睡不着……”
他们打断我:“可是护士说你昨晚有睡。”我环视那一张张排成弧状的陌生脸孔。
“读不下。”我提高音量,“没办法吃。”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其实清醒之后我就狼吞虎咽,吃个不停。
那群人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转而回头窃窃私语。最后,银发长者站了出来。
“谢谢你,葛林伍德小姐,马上会有医生过来看你。”
接着,他们一群人移动到隔壁意大利女人那一床。
“今天早上感觉如何啊,××太太?”某人说道。这意大利女人的名字好长,听起来一堆l的音,好像是陀莫利罗太太。
陀莫利罗太太咯咯笑道:“喔,我很好,医生,我好得很。”然后,她放低音量,悄悄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我没听见。那群人中有一两个往我这里瞥一眼,有人开口说:“好吧,陀莫利罗太太。”接着,有人往前一步,将我们两张床之间的帘幕拉上,像筑起一道白墙。
我坐在方形草坪上木长椅的一端,而我妈又穿着紫色车轮图案的衣服,坐在木长椅的另一端,四面是医院的高耸砖墙。她托着腮,食指贴在脸颊上,拇指顶着下巴。
陀莫利罗太太跟几位黑发的意大利人坐在隔壁的长椅上,说说笑笑,但我发现每次我妈改变姿势,陀莫利罗太太就依样画葫芦。这会儿,她的食指也贴着脸颊,拇指顶着下巴,若有所思地侧着头。
“别动。”我压低声音告诉我妈,“那女人在模仿你。”
我妈转头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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