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7 / 21)
!我喝酒跟朋友遍一遍图个爽快。”儿媳说:“俺妈不在屋时,你黑天甭出
去,我一个人在屋……害怕……给你开门也……不方便……”鹿子霖腾地红了脸埋
下头吃饭,待脸上的烧骚退以后,才侧着脸说:“噢噢噢,我不出去了。”儿媳趁
机说:“你想喝酒就在咱家屋里喝。我给你炒两菜。”鹿子霖张大嘴巴忘记了咽食,
吃惊地程度不亚于从粥碗里搅翻出麦草那一回,竟然完全慌乱地随口应诺说:“那
好……那好嘛!”
事情就是在那一夜发生的。鹿子霖坐在庭院的石桌前摇着扇子,青石矮桌上墩
着一壶酒和一只黄铜酒盅。灶房里煎油爆响的声音止歇以后,儿媳用盘托着四碟炒
菜送上来,月光下可以看出是炒鸡蛋、醋熘笋瓜、烧豆腐和凉拌绿豆芽,儿媳把菜
碟摆到石桌上站在旁边问:“爸,你尝尝看咸不咸”。
“嗯!这鸡蛋不咸不淡,也嫩得很!”
“你尝尝笋瓜?”
“笋瓜也脆嘣嘣的。”
“你再尝尝熬豆腐?”
“噢呀!这豆腐又麻又辣味儿真美喀!”
她没有再问第四样的菜的味,便促住酒壶往酒盅里斟满的酒:“爸,你消停喝、
消停吃。”然后提起靠在石桌一侧的木盘退到灶间,唰唰拉拉洗锅刷碗。收拾清楚
后,她回到厦屋用凉水洗了脸,擦了脖子上的热汗,拢一拢头发又走出厦屋门,站
在门口问:“爸,你还要啥不要?”鹿子霖喝着酒挟着菜悠悠然摇着扇子,满圆的
月光从头顶洒一院子明亮的光,儿媳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向他证明他的预感,
尤其是嗅到儿媳新搽的粉香味儿,搞了半辈子的女人还看不透这点露骨而又拙劣的
伎俩吗?唯一的障碍还是那一撮麦草。给碗里塞过麦草的行为和今天发射的信号以
及超常的殷勤,使他无法解释这两种截然相反的举动。他遇到过半推半就的女人,
也遇到到操守贞节坚辞拒绝的女人,他在这一方面的全部经验都不能用来套解儿媳
的矛盾行为。为了更进一步深到实处,他对她说:“你来坐这儿陪着爸说说话儿,
爸一喝酒就想跟人说话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